白日里那如魔鬼般疯狂的暴力,现下已经消退干净了,身上那股戾气也收敛得涓滴不剩。然而此时他整个人却隐约透出几分浮躁。
他并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。
就在昨夜之前,他绝对想不到,自己会碰到一个如此棘手的女人——
一个看似弱小,却每次令他做出疯狂举动的女人。
一个明明是他不想面对,却情不自禁被莫名吸引的女人。
一个打乱了他井然有序的平静生活,给了他增了好几分烦恼的女人……
就比如说现在,他着实想不明白,为什么自己会鬼使神差的,把人抱来这间隐秘的阁楼,偷偷地藏了起来。
没错,一时慌乱之间,他把昏迷的云锦抱到自己怀里,既没送回她住的地方,也没带回靖宇堂,而是就近找了座小楼,将她暂时安置下来。
现在细细回想一遍,当时几乎是出于本能的,不想让今日的事被人发现。
兴许,是出于逼得一个弱女子自杀的羞愧,亦是不想被自己的侍卫知道,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碰了他最讨厌的女人。
总之,他把人偷偷藏起来了。
在内城找一两幢空闲的小楼是很容易,麻烦的是接下来的事,没有人在这伺候肯定不行,那么……
楚离渊的脑海里,瞬间多出了一个金屋藏娇的画面:
从外城找两个手脚勤快、话又不多的丫头,再请个好大夫,小心伺候着饮食汤药,待到把身子养好了,再放她回去也不迟。
至于回去以后的事……
她若乖乖地待在那个院子,他并不介意以后对她好上一些。
若她仍想着落跑,那他也不会轻易放人。
到时候,孰胜孰负,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。
本事?男人目光移到了女人瘦骨嶙峋的脖颈处——这女人除了伤害自己之外,看起来也不会有更多的本事来与他作对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