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微心乱如麻,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。她的手,仍然挂在他的脖子上;她的头,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这一切,恍惚间竟像是回到了过去。
那样遥不可及的——过去抑或未来。
她已经分辨不清,也琢磨不透。
老天爷让她重活了一次,可实实在在不像是善举,反倒像极了一场修炼。逼她上路,逼她向前,逼她将往事一一想起反复咀嚼。
她的心,被剖开,又阖上。
那上头伤痕累累,陈旧上又添新鲜。
她明明,已经那样努力又绝望地想要忘记一切。
太微的眼眶,难以控制地开始发红。她强忍着,将泪意一点点收回去。还不到哭的时候,还远远不到哭泣落泪的时候。
心乱归心乱,但她的意识却比往常更要清醒。若说她先前还有两分把握能趁杨玦不备之时制服他,那她现在,面对着薛怀刃,便是一分一毫的把握也没有。
论拳脚,她打不过他。
论心思深沉,她比不过他。
论下手狠辣,她也不如他。
她想同他硬碰硬,是半分胜算也不会有。她眼下能做的,只有保持镇定,随机应变一条路。时间不断流逝,太微掐指计算起了时辰。
她和祁茉出门时,便已是午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