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东阳就静静地站在背后看她,手揣兜里,安静、温和,这一刻,狗的声音很吵,但他眼里的世界却是平和安宁的,就像是在某个慵懒的夏日午后,两个人带着狗在沙地上散步……
“走吧!”池月拍拍手走过来,拽住他往屋子里拉,“这狗就是不如天狗懂事。”
“……”
乔东阳没有说话。
两个人刚进客厅,房间里就传来于凤的询问“囡囡,谁来了?什么事啊?”
老年人觉浅,这动静吵到了她。
池月应了一声,“没人来。二黄更年期到了。”
“更什么期?”
“…快睡吧,明天再说。”
于凤为了方便照顾池雁,居住的房间就在池雁的隔壁,而池月的房间独自在客厅的另一头,还算安静。
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入房间,屋里灯光一亮,月下暗夜里的那点朦胧感失去,彼此脸上的憔悴就暴露无遗。
眼对眼,鼻观鼻,几个月的分别,泛滥的情绪早已在心里堆积成了沙丘,可是——没有人开口,没有人动作,只是望着彼此,贪婪地看着对方的眉眼,像是从一场绵长的噩梦里刚刚醒转,不敢触碰,害怕是梦,害怕对方消失。
寂静处,
只有屋外的风沙沙作响。
“乔东阳。”池月慢慢伸手,抚向他的脸,“你怎么瘦成这样?”
她目光里的心疼掩不住,但动作却迟疑如年迈的老者。乔东阳盯住她没有说话,在她温热的掌声里,呼吸渐重,情绪激动气息浓重,双眼深深盯住她,突然将她拉入怀里,扣住她的后背,紧紧贴在身前,喃喃的声音近乎沙哑。
“不是做梦。我不是在做梦。”
池月“?”
乔东阳把她箍得极紧,就像拥抱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,生怕下一秒就会再次失去,不肯松手,池月挣扎不开,有一点着急,“乔东阳,你别这样……”
乔东阳嗯声,低下头,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。
池月推了推他“我刚才问你的话,你还没有回答我。”
“……嗯。你说。”
“你是不是逃出来的?”
“……”
“说话啊!你怎么傻了呢?”池月为他的行为焦虑不已,担心的心情占据了上风,甚至压住了重逢的喜悦,一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,急欲弄清楚乔东阳今晚出现在月亮坞的真相。
乔东阳沉默了片刻,慢声问“我说过了,是的。”
“你……”池月刚才是不信的,现在看他严肃的样子,突然有点害怕,“你认真的?”
“是……”
池月身子微僵,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,好像在说“你怎么能干这种傻事呢”,可是,她嘴里的回答却是,“我陪你。”
“陪我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