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只是单独一两天,赶个一两件衣裳便也罢了,但那可是连续十五天,每天都要完成这样高强度的工作,一直坐在缝纫机前,一针一线缝制衣裳,她们这般年纪的,身子如何受得了?
婶子们甚至还能确信,即便是那些年轻的姑娘们,要连续十五天做十五件衣裳,身体也会累得够呛,大概还有很大可能是完不成的。
既然这样,为何顾悠悠还不见一点惊诧的神情?
婶子们开始烦躁没耐心了,而有些反应快的,聪明的婶子却心头隐隐约约闪过了点猜想,但又下意识不愿去相信这个可能。
“哦,”顾悠悠仿佛察觉不到屋子里明显变得有些紧绷的气氛,淡淡点头,对着那开口说半个月能做十五件衣裳的婶子重复“十五件啊。”
那婶子对上顾悠悠淡然的眼神,只觉一阵心虚。虽说平日里跟自己的那些姐妹们聊天,也不是没有吹过牛,夸过海口,像她们这样的妇人,谁不会吹点牛,说话不夸张?
但像眼下这样,对着顾悠悠这个后辈,还是没什么交情的后背撒谎吹牛,婶子却有了久违的别扭和心虚。
要不是前头那三个婶子都撒了谎,她一定不会就这么撒谎的。
但谁让在她前面的那婶子都撒谎说了自己能做十二三件衣裳,她若按实说出自己干活儿的速度,比人家少了将近一倍的数目,她怎么也拉不下这个脸说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