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在温暖如春的屋中,欢快地笑,那一年,他们都是五岁。
他哭着求裴凯哥,帮他向父亲求情,给娘请大夫,却只换来一记冷漠的眼神,那一年,他们都是十岁。
而十岁以后,便再也没有记忆了,因为他告诉自己,要做一个没有心的人。
他做得很好,尤其是当他杀饶时候,他真的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,不,是魔。
红玉得对,他是魔,血和泪浇筑成的魔。
打开门,他飞身跃上高楼,俯瞰整个裴府,幽然冷笑。
总有一,这里,也会变成修罗的炼狱……
次日晌午,于嬷嬷为米苏带来一裴信。
“谁的?”米苏疑『惑』地问。
于嬷嬷摇头表示不知,眼中却有一丝忧虑。
米苏拆开来看,顿时愣住:
凯哥欲与你见最后一面,今夜子时,护城河边。
米苏的指尖不自觉地将那张纸,攥出了褶皱,呼吸也变得沉重。
这裴信里的是真的吗?裴凯哥要与自己见面?为什么?脑子里『乱』糟糟的,她什么也想不清楚。
于嬷嬷自然也瞟见了那行字,却还是假装不知,轻声问:“怎么了?”
米苏无措地看着她,不知道怎么回答:“裴凯哥……裴凯哥他……”
“要见你?”于嬷嬷见她委实艰难,接了后半句话。
米苏点头,眼中一片茫然。
若是以前,她也许会义无反关赴约,只求问个明白,为何他当初会抛下自己,不告而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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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现在,无论从名分还是事实上,她都已是夜骐的妻子,要怎么去见裴凯哥?
可是信上,这是最后一面。
她闭了闭眼睛,心中发疼。
一旦她随夜骐去了北越,此生,怕是和他再无缘得见,这次的确是最后一面。
心中千回百转,她仍旧下不了决定。
一个声音告诉自己,不要去,他不值得。
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,去吧,问问究竟为什么,不留遗憾。
整整一个下午,米苏都坐在房中发怔,过往的所有纠葛,在脑中纠结成『乱』麻,找不到解开的那个绳结。
到了晚上,『色』越来越暗,她的心,也越来越焦躁,不知道自己,究竟该怎么办。
“去吧。”耳畔忽然响起声音,她吓了一跳,抬头望向话的于嬷嬷。
“若是永远留个疑问在心里,总会觉得有缺憾。”于嬷嬷叹息。
当初裴凯哥如何伤这孩子,她知道,却也觉得,他有他的苦衷。
而这个傻孩子,心眼儿太实,将所有的苦,都死死埋在心底,表面还要装得淡定平静,叫人看了心疼。
既然信中已,是最后一面,那么裴凯哥应该也不过是为了解开彼茨心结,不会再有其他。
所以还是去吧,若那人绝情,以后便断了念想,若是有情,至少证明自己的付出,不是独角戏,也能释然许多。
于嬷嬷将手里的披风,罩上她的肩头,又为她戴上斗笠面纱,自己也是相同的打扮:“我陪你去。”
尽管知道,能将信送到此处却没有举报抓捕她们的人,必定不会陷她们于危险,却还是要心谨慎,以防万一。
米苏被动地随于嬷嬷出了门,却又忍不住回头,看了一眼那张床。
她和夜骐……
心中滋味难言,她一路低着头下楼,掌柜迎上来问:“你们这是要去哪?”
她不知如何作答,于嬷嬷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,对那掌柜:“我会把她安全带回来。”
那掌柜眼神仍疑『惑』,却未再加拦阻,让她们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