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检查了几颗,回报无毒,夜骐却冷哼:“全部验一遍,他要下毒,必定是其中随机的某一颗,叫人死得不明不白。”
可是全部的枣都试过一遍,未发现有毒,夜骐挑挑眉:“这倒奇了,难不成他还真是一片好心?又在玩什么花样?”
正巧这时,米苏到大厅中来,瞟见盒中的果子,不由奇怪:“这不是大骊的雪玉枣吗?哪来的。”
这种枣,乃是大骊国特产,『色』泽如玉,甘脆可心,而且颇为稀罕,寻常百姓家,都是吃不到的。
“父皇赏赐给你的。”夜骐淡淡地一撇嘴。
“哦?”米苏讶然,走近来看,却发现每颗枣子上都有银针试毒的细孔,不禁无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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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对父子,究竟相互戒备算计到何等地步?
夜骐将那食盒递给魑魅,让他拿去丢掉,又对米苏:“要是你喜欢吃,我找人给你送些来。”
“不必。”米苏轻轻叹气,只觉得生在皇家,真是人情凉薄。
而自那之后,皇帝竟是三两头赏赐米苏东西,至果蔬点心,大至珠玉首饰,枚不胜举。
根本『摸』不透,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『药』。
又过了两日,夜垣被处死,通敌叛国之罪,理应施以车裂之刑,念及他贵为王子,所以最终留了个全尸,却不得进入皇家陵园,而是随意丢进了埋葬死刑犯的土坑。日后只怕连祭拜,都找不到确切去处。
听闻此事,米苏只觉得心里惊骇堵闷,却也明白,男人之间,斗争的残酷,作声不得。
而夜骐父子,对夜垣之死,均无动于衷。
甚至在他死后的两内,还大宴群臣。
米苏当时在席间,看着这一番觥筹交错,美人佳酿,又想起帘初自己父亲逝去,裴濯寿宴的喧嚣。不禁心凉如水,这世间,永远是弱肉强食,成王败寇,没有几人,会真正为弱者鞠一捧同情泪。
她淡淡苦笑,这一瞬,却被首座的皇帝捕获,眼底有莫名的沉思。
酒席过半,米苏借口胸闷,跟夜骐要出去透透气,他本想相陪,可今儿他是主角,脱身不得,只好让韵儿陪伴,嘱咐她心些。
她答应着离席,出了那座热闹的大殿,院中的清冷微寒,让她舒畅了些许,慢慢在廊栏上坐下,看边那轮明月,又将圆满,她来北越,已经数月,不知道曾经的那些人,现在过得如何。
“思乡?”背后忽然响起声音。
米苏一怔,转头看见,竟是皇帝,忙站起来行礼:“臣媳不知父皇到来,请父皇恕罪。”
皇帝笑笑:“不必如此拘谨。”
接下来,他便再未话,米苏也不知道该些什么,相对沉默。
皇帝刚才到来得无声无息,连韵儿也没察觉到,此刻站在旁边,已竖起戒备。
皇帝竟靠在另一边栏杆上坐下,抬抬手,示意米苏:“你也坐。”
此举于理不合,米苏尴尬地推辞:“臣媳……”
“坐。”皇帝居然伸手,扯她的袖子,她吓得立刻后退了半步,躲开了他的碰触。
他微勾嘴角:“是朕平日孟滥样子吓坏你了么,好歹朕还是你的父皇,不会对你怎样。”
米苏难堪到了极点,只想尽快脱身。
“其实朕很好奇,你究竟是什么身份?”皇帝轻描淡写地一瞥,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。
“琴雅只是普通人家出身,无神特别。”米苏低眉敛目,保持镇定。
“是么?那为何他会对你如此特别?”皇帝挑眉而笑:“他可是不特别之人。”
“许是缘分。”米苏回答,缩在袖中的手,握紧了帕子。
身边的韵儿,已经有些沉不住气,清咳了一声:“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