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骐心焦如焚,他当时本可早两动身,却又挂念米苏,只得先留下全部为她安顿好才走。
而他担心的,并不仅仅是边境……
第六日,他终于赶回北越都城。当他发现,守城卫兵,几乎尽是蒋崇之部,眼神微凝,将头上的斗笠往下压了压,随民众进城。
这些官兵,检查得似乎极为疏忽,根本不多加盘问,便放人进城。
两军交战,最需提防的,便是对方的细作混入城中,最后里应外合。
这蒋崇,究竟是无心,还是有意?
夜骐不动声『色』地进了城,然后自隐蔽的径进宫。
在暗处换了侍卫衣着,到了寝殿之外,他自己要见李大人,有紧急事情相禀报,随即受到通传。
当他进入内室,李玉一眼就认出了他,过来跪拜,脸『色』焦灼惭愧:“陛下,您不在,大局我几乎无能为力。”
“没事。”夜骐一挥手。
“不过无人知道您离宫,只以为您患病不能上朝。”李玉的话,让夜骐唇边勾起抹苦笑:“两国交战,国君染重病,这和不在国中有何区别,都会折损士气。”
“所幸您及时赶回来了。”李玉只得安慰。
夜骐微眯着的眼中,闪过一丝阴冷:“魍魉这次,只怕不仅是要破我边境,而是还想要其他东西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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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玉眼神微怔,没有话。
“如果我猜的没错,他一定已派人潜进都城,明修栈道暗渡陈仓,以大兵压境分散我的注意力,然后暗中来偷那样东西。”夜骐冷笑。
李玉叹气:“倒也是,当初他费尽心思,拿到的却是假的,自然不会甘心。”
夜骐朗声一笑:“主子就是主子,奴才就是奴才,即便他现在回去当了皇帝,也还是脱不了奴才的命格,从我手上拿东西,他没那个手段。”
李玉低垂着眼睑,恭敬地了声:“陛下圣明,岂非那等人能算计。”
夜骐一笑,眸光淡淡地扫过他:“我只看得起,能和我谋略相当的对手。”
李玉一拱手:“那陛下现在打算怎么做?”
“将蒋崇给我叫来。”夜骐的指节,在案上轻叩,眼神玩味:“我看看他现在,到底忠于哪个主子?”
“是。”李玉领命而去。
夜骐看着他的背影,眼神一点一点,变得深沉……
蒋崇到来时,夜骐已换好衣着,在大厅中悠然喝茶。
“陛下,听闻您最近龙体欠安,可有好转?”蒋崇见了他,立马谄媚地关心。
夜骐只勾了勾唇:“爱卿你看呢?”
“陛下自然是无恙了。”蒋崇眼神闪了闪,忙接口。
夜骐将手中的茶碗放下,斜靠在椅背上,单手支颌,眼神深幽:“要是朕告诉你,朕其实一直没病,爱卿信不信?”
蒋崇的眼神,微微怔了怔,但并未有太大波动:“陛下所言,臣自然全信。”
夜骐深深望了他一眼,忽而大笑出声:“蒋爱卿果然是朕的好奴才。”
蒋崇脸上的肌肉,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,却还是谦恭地微笑。
“最近有无可疑之人混入都城?”夜骐用手拈起一颗杏脯放进嘴里,状似无意地问。
蒋崇一愣,谨慎地回答:“底下的官兵,并无人上报有可疑迹象。”
“是么?”夜骐轻描淡写地反问一句,眼风斜斜的从他脸上滑过去。
“是。”蒋崇干笑着回答:“臣也是怕细作借机混入,特令严查。”
夜骐微微笑了笑:“那为什么朕乔装改扮出城入城,竟无一人盘查呢?”
蒋崇顿时被噎得无语,随后硬着头皮辩解:“陛下的易容之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