举过了头顶。
“明钱?我会还你的。”少年这才露出一丝笑容,拿走钱后,骑着马奔走。
“走吧!”夏鹤侯松了口气,脸上露出肉疼之色,重新坐上了驴车。
十块银圆在大明不算什么,但在钱贵粮贱的朝鲜,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。
但没办法,虽然他名义上也是两班贵族,但却是在孝宗大王在平壤登基时捐赠了大量的财货,以贱民登入两班。
这是从壬辰倭乱时期不得不开始的卖官鬻爵,后来每逢财政危机,朝鲜就会大肆卖官,使得中人、手工业者步入两班贵族。憆
到了19世纪,两班贵族甚至占据了人口的七八成,财政接近崩溃。
所以,作为新晋两班,夏鹤侯即使有钱,也不敢跟留守的公子乱来。
匆忙进城,守门的瞧着夏老爷的行头,也不敢要钱,直接放行。
开城作为高丽时期的国都,时间长达600年,更是特产高丽参所在,如今也是三京之一。
兜转回到家中后,歇脚了没一会儿,就得邀约。
松商行会的邀约。
松商与明朝的徽商、晋商一样,属于松散而又紧密的同乡商会,垄断了高丽参的买卖。憆
基本上是仲裁商会成员的争斗,同时一致对外争夺利益。
来到会首家中,聚集了数十名有钱有势的豪商,人人分案落座,讨论不止。
夏鹤侯安坐,竖起耳朵听得起来。
“今年朝贡天朝十万石粮,该由平安道和咸境道出了……”
“这两万块赐钱,殿下惯例是一半发放俸禄,一半是修建景福宫和陵寝……”
“那是湾商的活了,他们最能巴结宰相们。”
“不一定,咱们也能争取下,有一点是一点。”憆
所谓的朝贡,指的是当年明、朝的朝贡条约,朝鲜入贡十万石粮,明朝赐钱两万块。
如今朝鲜米价银贵米贱,一块银圆能买三至四石米,这场朝贡对于朝鲜开始完全能承受住。
可当时朝鲜一年财政收入才二十万石,即使亏损三四万石大米,也是难受的紧。
于是,商人们倒了大霉,朝廷八道,每两道的商人们凑够这亏损的两三万石粮食。
而朝廷则收入两万块银圆,填补了金银的欠缺,偶尔还能赚一点。
实际上,许多官员恨不得把十万石朝贡都甩给商人,但松商、京商,湾商三大商会极力劝说,才算是免了。
忽然,一个中年人缓步而来。憆
他一到众人起身,恭敬行礼。
他就是松商大房,赵安,由商人们举荐推举而出,威望素著。
尤其是当年在平壤,他力排众议,要求松商贡献三万石粮,一万两白银,支持时为世子的李淏登基,可谓是让松商受益无穷。
“诸位,永宗岛之事,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差不多了,天朝之越王将要就藩,虽然是虾夷地这般的穷寒之地,但到底也是一国。”
赵安面带笑容道:“越王言语,健男健女,每人与两块银圆,这可是一笔大数目。”
“另外,越国新建,无论是米粮,亦或者铁器等,尤为缺乏,如果咱们占了先机,就能因此获利不菲。”
“大房,不知这越王有多少银钱?”有商人问询道。憆
“我从明人那么打探了,越王排行第五,按照天朝的习惯,几十万块银圆也是有的。”
这番话,让所有商人为之振奋。
朝鲜如今不过两千万人,经过永宗岛通商后,户曹年入二十万石贡粮(实际上却是六十万石,被损耗多半),一百万两白银,相较于往年富盈的一倍。
别误会,这里的两指的是朝鲜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