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伤的人员全都被带进了会所大厅,我们进去的时候,程隽毓已经没气了。
四季抱着他一句话都不说,可眼里却布满了红血丝,眼泪一滴一滴的渗透睫毛,打落在地上,让人忍不住也跟着一起难过。
其实对四季来说,没有亲眼见过程隽毓对木子的伤害,怀里的这个人,就只是给了他生命的父亲而已。
恨,是单薄的,可是血脉亲情,却刻在骨子里。
现在这个人又为他而死,她却来不及叫一声父亲,心里的遗憾,也许这辈子都解不开。
我想上前安慰,却被傅慎言拉住,“让他们再单独待一会儿吧。”
以后就没有机会了。
后半句是我自己的领悟,但我想,这应该也是傅慎言的意思。
我们就这样无声的陪在四季身边,一直到救护车赶来,将程隽毓的尸体带走。
目送着四季随车离开,正准备回去会所善后,余光一瞥,却在人群中看见了慕容瑾的身影。
他站在人群之后,落后一大截,像是一只孤鬼,形单影只的站在那儿,浑身透着清冷的气息,整张脸耷拉着,活脱脱就是一个“生人勿近”的人形立牌。
即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,我却清楚的感知到,他在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