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瞅啥呢?动手啊。”李阎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“七年才有我这个侃b过来,机不可失啊。”
当啷~
裁纸刀落地,男人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,把柜台的海报扯得粉碎,抄起一把花盆砸向玻璃门。
看似脆弱的门口纹丝不动,玻璃上红色条纹的音像录制的字样沾着泥土。
“草。”
他一脚又一脚踹在cd柜子上,咣当咣当的闷响声暴躁得很。印着周华健笑脸的唱片哗啦啦洒了一地。
“草!草!”
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,满脸纠结地抓着头发,眼圈发红。
李阎一见倒乐了:“你这人挺有意思。”
“笑个屁!”
李阎不以为然“做了鬼连人都不敢捅?你也是蝎子拉屎,头一份了。”
男人气得嘴唇直抖,伸着脖子直叫唤“你,你管得着么?你管得着么?!”
李阎打量着男人,开口道
“我说,怎么进来的?咱俩左右也算难兄难弟,跟我说说。”
李阎一副没心没肺地样儿。
男人撇了撇嘴,一扭头不搭理李阎。
“说说呗,哥们儿,以前是干啥的?”
“……”
男人往下咽了咽发堵的喉咙,抹了抹眼睛才说
“我说你小子心够宽的,真不怕死啊?”
“死?”李阎眼珠扫了一圈。
“我没觉得这地方能拿我怎么样。”
男人摇了摇头,半天才开口。
“我以前,做乐队。住颐和园那边,树村你知道么?那宿跟几个哥们儿喝醉了酒,十一点多在这儿晃悠,谁知道一眨眼的功夫,周围一个人能找不着了。剩下的,跟你一样。”
“你这,做乐队不挣钱吧?”
“你不懂。”
男人不耐烦地打断李阎,但是很快又苦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