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外议论说太后早就被抓起来囚禁在宫中,说陛下不会给梁家任何一个人好脸色。
可事实上,陛下只处置了太傅一人。
“我不记得我与娘娘有什么旧可以叙。”
梁昭不理会他这般冷言冷语,只是自顾自的拿帕子擦拭着手边花瓣,她指甲染的鲜红,连花瓣之艳都没她手指瞩目。
“会仙楼,甲子一号房,你没来。”
这番话一进耳朵,齐梓恒顿觉连手指尖都是发麻。
他与那位大人的事情,梁昭怎么会知道,难不成是景意南告诉她的?
不对,如果景意南真的视他们母子俩为眼中钉肉中刺,就绝不会让他们活着,更别说如今还是太后的封赏。
所以,唯有一个结果。
齐梓恒喉咙晦涩。
“大人?”
梁昭此时的目光终于落到他的身上,微微侧头,抿唇一笑,点了点头。
“听说你不愿意见我,那我就换个方法让你来。”
梁昭是一直以来帮助林大人的人?
是一直帮助皇子的人?
是那个一直与太傅作对的人?
这个女人一早就知道阿雅是殿下,他是个立于人前的冒牌货?
可是,为什么?!
梁昭慢慢起身,拖着长而厚重的裙摆到他的面前,坐在他的一侧,离他更近些。
“自然是为了明哲保身。”
“垂帘听政的皇后看似风光,实则我们都是由着太傅提着操纵人偶。我如此,宇儿如此,阿钰也是如此。”说到这里,他忍不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齐梓恒。
“我知道他在你府邸,有你照顾,他性命无虞,我也就不用过多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。”
齐梓恒还来不及面对“姐姐”的扫视而感到羞赧。
梁昭继续解释。
“我自幼时进京,倒也听说过先帝与太傅之间的故事。听说他二人年少时就是十分要好的朋友,太傅文采斐然,武艺了得,但先帝不同,先帝太普通了,唯一一个能觊觎皇位的舒王也被皇帝给解决。先帝是个幸运的皇帝,能出生在没有竞争的皇室之中,但这也是他的不幸,他太平庸了。”
齐梓恒垂眸。
“世人都说太傅年少有为,必能成为陛下一大助力。”
“在朝中最需要人时,他将太傅派去了守城,一守就是许多年。久到风度翩翩的文弱书生竟然也有了些沉稳气魄。”
“在众多人的诋毁中,先帝逐渐厌恨上了太傅,却又因为左右无人不得不违心的去与太傅交好。他忌惮太傅的文韬武略,也忌惮太傅生的一张好相貌。于是......怕功高盖主的先帝了先出手。”
齐梓恒双手一摊,“很明显,他失败了。弄人不成反被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