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目光闪了闪,低声道:“兴和十三年十月初,曾有小股刺客偷袭殿下仪仗,其中为首者是名女子。”
李俨看了他一会儿,叹道:“闻礼,孤待你不薄。”
闻礼“噗通”一声跪下:“臣对殿下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!”
李俨静静看着他。
闻礼磕了一个头:“臣漏出的是池长庭的行踪的,只是没料到会殃及殿下!”
李俨淡淡道:“你认为池长庭有二心?”
闻礼冷笑:“池长庭本来就不是效忠殿下!他效忠的是齐国公!
语气忽然激昂。
“殿下仁厚,视齐国公为长者,可齐国公何曾敬殿下为储君?且不说东宫属臣半数出齐国公府,事事以齐国公意为先,就是东宫选妃,也由得齐国公颐指气使,谢氏女守孝不能婚嫁,竟要殿下等她三年!还有这江南如此凶险,齐国公却要殿下微服暗访,他究竟置殿下于何地!”
“便是如今齐国公尚为殿下考虑一二,可日后呢?日后殿下为君,面对的将是薛氏结党独大,门生遍布朝野,而池长庭就是薛党最锋利的刀,最忠诚的狗!”
李俨忽地抬眸看他,眼里翻出厉色。
闻礼丝毫不惧地对上他的眼睛:“池长庭不除!必成心腹大患!”
李俨看了他一会儿,淡去眸中锋芒:“你代孤做主时,视孤为何人?置孤于何地?”
闻礼终于变了脸色:“殿下——”
“随风!”李俨打断他的话。
话音落,一道灰影闪至闻礼身侧,擒住闻礼的颈。
“殿下!臣心可昭日月!”闻礼大声道,“臣甘作殿下刀刃——”猝然哑声。
虽然被封了哑穴,依旧目光坚毅。
“到了青衣坟前,替孤上一炷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