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腹怒火在瑟瑟晚风中越烧越旺,郑令意在西苑院门外立了许久,才木然的迈了进去。
当郑嫦嫦如旧黏着郑令意时,她这心里的悲凉和怒意才渐渐散去。
巧罗却没郑嫦嫦那般高兴,她也想笑一笑,可心里压着件事情,怎么也笑不出来。
“姨娘呢?”郑令意道。
“去万姨娘那串门子去了。”巧罗匆匆答道,似乎后边还有些话急着要冒出来。
“姐儿。”巧罗焦急的上前对郑令意道:“可怎么好呢。”
郑嫦嫦一脸懵懂的望着两人,郑令意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,对巧罗一笑,道:“什么怎么好?”
郑令意越平静,巧罗越是着急,“还能有什么,吴家哥儿今日不是说了吗?夫人那日派月桂跟着我去滋溜巷了!”
郑令意拉着巧罗坐了下来,给自己和她各斟了一杯热茶,道:“可你不是从甘松家中的后院小门过去的吗?并没叫人发觉绿浓在滋溜巷。而且去滋溜巷看病,我觉得是一件很符合常理的事情。不然,这几日,夫人也不会全无反应了。”
这事真是很险,但郑令意的好运似乎还未用尽。
巧罗是先去的甘松家中,然后得知绿浓在佟嫂家,便从后院相连的一个小门里进到了佟嫂家。
月桂假意叩门问路,得知甘松是大夫,又说自己身子不舒服,让甘松替她瞧瞧。
借着甘松开药方的功夫,她又借口自己要方便,把甘松的家中里里外外打探了个遍,绿浓毕竟是女子,平日里的起居都是在佟嫂家中,所以月桂没有瞧见任何女子生活过的痕迹。
月桂这几日确有几声咳嗽,甘松这人一治病就心无旁骛,并未流露出半分疑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