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衙役虽呆了些,还算有几分办事手腕,回来时身后跟着个满脸晦气的稳婆,一看就是心不甘情不愿。
吴罚扔了一块银子过去,顿时在那张皱缩的老脸上激起谄媚的笑容来。
“每说出一处可疑,便添一钱银子给你,若有遗漏,也不必急,牢里管饭。”
这冷脸的俊后生说话恩威并施,听到有银子赚,那稳婆便高兴了,嚷道:“大人放心,这手艺硕京城里头没人比得过婆子我了!”
别的稳婆也不至于日日有生意可做,可她却不一样,她接的是黑活,而且青.楼里的姑娘身上毛病多,东家求完西家求,手里经的人命多了,自然满肚子的经验。
言箩的尸体蒙着一大张白布,这稳婆连脸都没瞧,径直朝言箩的下.身走去。
稳婆掀开白布,虽然被白布挡着,什么也没瞧见,可郭评事与衙役却是不约而同的背过了身去,只有吴罚岿然不动。
她的脑袋埋进去鼓捣了半天,嗤笑了一声,道:“这是哪家的姑娘,还是正赚钱的好时候,怎么就死了?”
郭评事闻言大惊,吴罚扫了他一眼,他这才噎了回去,提笔快速的记些什么。
“接客的时日可长久?”吴罚平静的问,像是早知道言箩乃女支.女。
“至多不过一年吧。”稳婆道。
“怎么瞧出来的?”吴罚又道。
那稳婆咯咯的笑了一阵,道:“她这身上有些用药的痕迹,那些药,良家人只怕连听都没听过。”
她又将言箩的衣裳往上撩,这下连吴罚也退了屏风后,他寻了个角度站定,屏风挡住了言箩的身躯,却刚好把那婆子的脸给漏了出来。
当那稳婆眼神落在言箩面上时,忽得浑身一颤,她连忙掩饰自己的惊惧,却见吴罚那双锐利的眸子已经牢牢的盯住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