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雪来得迟,也少。直到今日,才下了第二回。
一开门就见薄薄的雪花落了下来,雪虽不大,可积了一整夜,地上已经落满了一层白。
甘婆子扫了一条小径出来,像是洁白宣纸上信手的一笔。
娇娇兴奋的直叫唤,头一回落雪是在夜里,它不曾瞧见。今日实打实是它头一回见到雪,在廊下一蹦半丈高,又蹿到雪地里,兴奋的打着滚。
雅致的雪景瞬间变得充满了活泼泼的人间气。
梅姐儿小大人般端着茶盏,但茶杯里盛的是牛乳。
她瞧着在雪地里撒欢的娇娇,又望向郑令意,好奇的问:“它不冷吗?”
“瞧它那身毛,这样的天气定然还叫它还舒服些。”郑令意啜了一口她杯中的松仁茶,道。
“那爪子呢?”梅姐儿又问。
狗爪子光秃秃的,就几根毛在爪缝里,又不像猫儿那样厚实,可踏进雪地里倒是玩的欢畅。
郑令意答不上来了,还是佩儿在旁道:“说不准就跟咱们的眼珠子一样,是冻不着的。”
梅姐儿摸了摸自己的眼皮,头一回想到了这一点,惊讶道:“咦?眼珠子不冷,为什么?”
佩儿这可答不来了,望向郑令意求助。
郑令意摇了摇头,笑道:“可真叫你给问住了,这样多的问题,还是待开春让二嫂嫂给你请个先生开蒙吧?”
梅姐儿没有说话,把半张小脸都埋进了茶碗里,再抬起头来的时候,唇边一圈奶呼呼的白色痕迹,逗得大家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