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场夜雨之后,城里一直没下过雪,可吴家却是上下一白,甚似落雪。
吴永安和吴罚都向大理寺里告了假,吴永安眼睛昨夜被香灰所迷,又哭的太狠,所以肿的像个寿桃,用热帕子敷了许久还是不见好。
大夫开了敷眼睛的药,让他敷上一日,就能见好,可也就不能露面了。
吴罚别无选择的挑起了担子,与郑令意一起主持大局,招呼前来吊唁的亲友故交。
既为姻亲又为世交,郑国公来得很及时,除了吴柔香外,还带上了郑嫦嫦一起。
吴柔香哭得人都软了,得靠着两个婢女一路架着她。
郑国公叹一声,道:“白发人送黑发人,这怎么受得了?好好地一个大儿子,怎么就忽然去了。”
“夜里的急症,谁能料得到呢?”
吴罚不语,郑令意恐郑国公生疑,只得这样说,难道把真相给说出来,连吴永均死去后的颜面也撕毁怠尽,郑令意还没厌恶他至此。
“我去看看你爹。”郑国公拍了吴罚的肩头,又对郑嫦嫦道:“在这陪陪你姐姐吧。”
吴罚抱拳躬身道:“爹慢走。”
郑国公打量着吴罚英武的身板子,很是满意的点点头。
郑国公走后,乔家人和万家人也来了,翠珑迎上去招呼,进完香之后,就把女眷领到内院去了。
郑令意也站了一早上,指使下人去递消息,采买白喜事所缺的杂物,乔氏又闹起来要做法事,其实这事儿本不必急在一时,可翠珑一直在边上盯着,好像郑令意多不用心一样,真是吃力又不讨好。
她安顿好了负责超度的僧人们,往大堂走去,见吴罚正令甄信将一个小厮拖走,那小厮连连求饶,被甄信十分不耐的一个手刀给劈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