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踪王爷的另有其人,”黑衣人声线平缓,听不出半分情绪的变化:
“奴才不得已再次现身就是为了忠顾王爷一句。皇上得知您去永露寺后大为恼火,刚刚亲自过府试探,好在已经有人帮您搪塞过去了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?皇上到过九王府?”
华南赫大骇。
黑衣人星目促狭,话音幽沉几重:
“皇上他自始至终都在提防着王爷,而王爷府里的人也不可信。此番王爷务要听奴才的,回府绝不可走几门。”
华南赫有些难以置信,继而哂笑道:
“你不过是帮过本王一次,本王凭什么信你?”
黑衣人的眼底掠过肃冷的寒光,正身后退几步,向马头抱拳:
“请王爷三思,这次绝不可再掉以轻心,否则不光是王爷,连带贵嫔主子都会有性命之忧。”
“你是说景阳宫的云贵嫔?”
华南赫遁的心头一悚,目光流转暗自猜度:
这个身处皇宫的神秘人物,为何要再三出手帮我?
既然说忠心于我,为何又不能以真面示人?
他到底是敌是友?
视线再度迂转,眼前却是空荡荡的再无一人。
华南赫分腿跳下马背,拐到巷头反复巡看,最后失望而归。
弃马独步绕到九王府后门,他举头向高峨凛立的外沿墙上观看了许久,内心好一番自我争斗。
他对那黑衣人的话半信半疑。
信,只是念及自己夜入后宫那时被东厂追赶,那人出手救过他。
疑,是因为那人所说之词,实在令人费解。
自己不过是个废人,无权更无抱负,即便对后宫那病榻上的女人心怀同情,可这份情感也只能局限于同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