召见。
站起来时,膝盖已酸麻,他却不管不顾,仍旧是急切地跑进殿,跪倒在那片水晶帘外,请求女王对米苏开恩。
帘后的人,长叹了口气:“你明知道,她是死罪。”
“王上,她之所以行刺,事出有因。”裴凯哥低垂着头,为米苏辩驳,声音中微微颤抖。
“那么,究竟是什么样的因,种下今日的果?”帘中饶语气里,含着一丝讽刺。
裴凯哥眼神一怔,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伏在地上半晌,不再求女王赦免,而是转而求赐给他进牢探视的手谕。
女王冷哼了一声:“这个我倒是可以答应你。”
不久,宫人端了托盘出来,上面躺着一块雪玉凤佩,而帘后之人,再无言语,起身离开……
裴凯哥看着那个影影绰绰的身影,在视线中消失。怔神许久,才接了那玉佩,去往牢……
裴凯哥到了牢门口,再次被拦住,索要手谕,他亮出凤佩。
众人皆知,见凤佩如见女王亲临,立刻跪伏一片,高呼万岁。再无阻碍,裴凯哥见到了受刑的米苏。
此刻的她,一双手腕分别被缚,吊在梁间,身上鞭痕遍布,血肉模糊,已经昏厥过去,有人正打算往她头上淋凉水。
“住手。”裴凯哥暴喝,冲过去抱住米苏,将她腕间的麻绳扯断。
当她落入他怀中的那一刻,微微地睁开眸子,恍惚地看了他半晌,才认出他是谁,唇边泛起一抹凄凉的笑:“你怎么……来了?”
“别话。”他见不得她在这么虚弱,抱着她就要往外走,却被狱监拦住,眼神惧怕,却语气坚决:“王爷,这可使不得。”
裴凯哥咬牙,却不得不停顿脚步,转而走向旁边的牢房:“马上给我拿最好的伤『药』过来。”
那边唯唯诺诺地去了,他低下头,轻轻了下米苏的唇,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心疼:“宝珠,忍一忍。”
米苏渗着鲜血的指尖,勉强地握了握裴凯哥的衣襟,安慰他不要太担心。
“傻丫头。”他低骂,已然有些许哽噎。
在脏污的草堆上坐下,他心翼翼地搂着她,生怕碰到她的伤处。
“其实……傻的是你。”怀中的米苏,忽而一笑。
裴凯哥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,正好贴着一处伤口,她微微皱眉。
他察觉,慌忙又松开,连声道歉: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她叹了口气,抬起手,指尖轻按住他的唇:“别跟我对不起。”
他的眼底深处,有深刻的痛楚,一闪而过。
这时,狱监将伤『药』送到,他下令所有人回避。
当这里只剩下他和米苏,伸手便去解她的衣裳。
这一次,她没有躲,乖巧地听之任之。
因为伤口太深,有的地方,衣衫已经和血肉凝结到一起,根本不敢碰。
难过,担忧,愤怒,愧疚,各种情绪在他眼中轮番掠过。
“疼吗?”他颤抖着声音问她。
在这个人面前,是可以叫痛,可以哭,可以撒娇的吧?米苏怔怔地望着他,眼中流下泪来,点头:“很疼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他去她的泪,又将抱歉出了口。
她的泪更是止不住,最后变成了孩子般的呜咽……
疲倦和疼痛交加,她在他温暖的怀中,逐渐哭到睡着。
他抱着她,指尖蘸了『药』,心细致地一点点抹到伤口上。梦中的她,每一次微微的皱眉,都牵扯得他的心剧痛……
米苏睡了很久才醒来,睁开眼,自己仍然在裴凯哥的怀中,他正凝视着她,眸子深邃若潭。
“醒了?”他的声音极为轻柔。
米苏